09 束腹带（3 / 3）

讲台上发生的一切。

少年原本平坦的小腹随着布料的滑落，一下子弹了出来，将单薄的棉体恤高高撑起，怀孕的肚子几乎一望可知。

“这，这是怎么回事！”

校长也忍不住呆呆地看着这一幕，手中如梦初醒地抓着那块束腹布。

“我……我，不要看了……”

韩清远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吓到了，脸色涨红的少年手足无措地捂住小腹，看着台下震惊的师生与身后呆滞的校长，忍不住含住眼泪从讲台上跑了下去。

流言很快以势不可挡的速度在全村都蔓延开了，几乎人人都在讨论着这件奇事。城里来的小老师居然在村子里大了肚子！这可真是个惊人的消息。

村子里的男人们更是互相嫉妒而又猜忌地打量着对方，每个人都在猜测究竟是哪个家伙走了大运，居然落到了这等好事在头上！

而校长和村长们想得就更深一层了。城里来的大学生既然怀上了村子里的孩子，这事情若是好好办一下说不定有些转机。

牛建国一整天都在地里干农活，对此可以说是唯一一个对此一无所知的。一直到夜幕降临，牛涛气喘吁吁地跑到玉米地找到了正在打盹的父亲，男人这才知道了这件大事的发生！

等到牛建国跑到韩清远宿舍门前，宿舍里面已经来了客人了。村长和校长他们正看着少年不住地想要说些什么，韩清远强忍着羞耻与泪意，蜷缩在桌子前不愿抬头。

“怎么了这是！孩子是我的，你们别乱来！”

牛建国一声怒吼，一下子将屋子里喧闹的声音给压住了。

韩清远更是看了过去，眼圈又红了几分，泪水更是不受控制地滑落了下来，心里不知道是怨还是羞，就被男人拨开人群抱入了怀里。

“这，这究竟是办的什么事儿！建国你怎么干出这样荒唐的事情来。”

村长牛铁根擦了擦额角的汗水，看着眼前这一幕也是毫无准备。

“还能怎么着，孩子总归是要生下来的。”

牛建国安抚着怀里颤抖的少年，舔着嘴唇回答道。面对着一屋子神色各异的村人，牛建国也是丝毫不怯场。

“哎，那这孩子生下来，你看这小韩老师还剩几年就得走，那可怎么办呢？总不能让孩子和父亲分开吧？”

一旁的校长终于提出了这个最让所有人关心的问题，气氛顿时沉默了起来。

牛建国也默不作声，看着怀里埋头啜泣的少年，又抬头和村长、校长对视了几眼，可谓是面面相觑。

“我……我再考虑一下吧……你们都走吧。”

少年终于抬头出声回答了，含着泪珠的眸子里萦绕着说不清的情愫，却又抚摸着肚子多了几分柔情和无奈。

男人们见状也没了办法，只好等少年仔细想想了。

村长牛铁根走之前更是想要说些什么，最后也是被校长用眼神示意，不得不摇摇头离开了。

“你看你干出的这混账事！你怎么不想想牛涛都快成年了……”

“哎呀，铁根，你别为难建国，毕竟这也……”

门关上后远远传来男人们争执的声音，然而韩清远却依旧独自蜷缩在椅子上，双手来回抚摸着肚子里的宝宝。

几个月后，S大的系主任接到了一封令他吃惊的信件。信上是自己得意门生那熟悉的字体，干净而又整洁地交代了自己要驻扎在牛家村，终身为乡村教育做几分贡献的想法。

系主任无奈地摘下眼镜，深深叹了口气，心中敬佩里又含着几分不舍。

几十年过去了，牛家村的乡村教育办得有声有色，而韩清远更是成为了最年轻的校长。

据说这位身为双性人的校长终身未嫁，却带着一个儿子扎根在乡村里，一辈子都无私地为孩子们的教育而奉献了自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