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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稳的布局，却隐隐透出一种权力寓于低调之中的沉默宣告。

&esp;&esp;肖惟在划定的车位上稳稳停下车，熄了火。引擎声消失后，周遭更是静得能听见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。

&esp;&esp;“到了。”她解开安全带，“这是我家里早年在首都分的房子，有些旧了，但还算清净。你就暂时在这里住几天。”

&esp;&esp;“我能回家一趟么？”程予今问。

&esp;&esp;“我想先带你见一个人，见完了你就可以回家了。”

&esp;&esp;“什么人？”

&esp;&esp;“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。有些事，在那里说会更清楚。”肖惟顿了顿，声音低沉了些，“等明天到了，你自然就明白了。”——

&esp;&esp;程予今站在客房窗户前，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。

&esp;&esp;白日里肖惟的隐瞒和敷衍已让她明白，肖惟不打算插手季瑶的事，她会放任季瑶在法国坐牢。指望肖惟去救季瑶的幻想彻底破灭了。

&esp;&esp;恐惧和犹豫解决不了任何问题。绝境之中，任何一丝可能的机会，都必须抓住。

&esp;&esp;和肖慎合作，是与狼共舞，或许最终会被狼反噬。

&esp;&esp;但是──

&esp;&esp;如果什么都不做，季瑶会在异国的监狱里腐烂，自己也会在肖惟的掌控下彻底窒息。这是百分之百的、缓慢的死亡。

&esp;&esp;而答应肖慎，最坏的结果，也不过是被利用后抛弃。可在那之前，至少存在一个微小的窗口期──在肖慎达到目的、自己还有利用价值的那段短暂时间里，自己或许能搏到一线生机，至少能把季瑶从泥潭里拖出来一程。

&esp;&esp;一条路是确定的毁灭，另一条路是风险极高的赌博。两害相权，赌一把的那条路，竟是当前所有烂选项中，唯一可能存在活路的选项。

&esp;&esp;既然别无选择，那就赌一把吧。

&esp;&esp;她走到床前，从床头柜上抓起了手机，点开通讯记录里肖慎的手机号码，按下了拨号键。

&esp;&esp;“我接受你的条件，我会找机会，把u盘插进肖惟的个人电脑。”

&esp;&esp;“很好。”那边传来肖慎带着满意笑意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