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Kapitel 150有关怀特先生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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扩散至血液,缓解了他先前无意识屏息时的些许不适。尤塔的分析令他难以避免地感觉到了失控,这种失控感不算强烈,却在他心间滋生出了一丝烦躁。

一个新的幻觉,与文森特全然相同的幻觉。

在想起那双笑意潋滟的琥珀色眼眸之前,兰伯特迫使自己将注意力放到尤塔的问题上。他敛目回忆了一阵,半晌之后才开口打破了那一片安宁的沉默。

“的确,埃尔略瑟虽然出现的次数增加了,但是更多的时候,他只是单纯地站在远处或坐在一旁,不再试图同我讲话,与我接触。”兰伯特渐渐从状似寻常的记忆中找出了一些异样来。他声线低沉,语速放缓,而尤塔没有急着打断他的思考,这让他有了充足的时间,一点点挖掘出了更多的东西,“有时,我也能听到他的声音忽然响起,但我抬头去看,却没有找到他的身影。”

这时候兰伯特已经意识到了什么,他眉头蹙起,背部挺直少许,原本搭在膝头的手杖不轻不重地磕在了脚边的地毯上。

只略微改变了坐姿而已,他身上尚算平和的氛围便迅速冷硬,显出了几分尖锐。

尤塔不由自主地错开了一瞬目光,但随即就调整过来,抬手示意兰伯特喝茶。兰伯特在这间治疗室内向来很给尤塔面子,被提醒了便收敛了气势,顺从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。

尤塔这才笑着点了下头,“我想您自己也察觉到了,现在的埃尔略瑟,正在从一个完整的个体形象,破碎成片段式的幻象。他与您的互动减少,逐渐只以幻视或幻听的形式出现,所以相应的,真实度也降低了。”她边向兰伯特剖析,边从一旁的文件夹里抽出了一沓处方笺来。这次她换了辨识度更高的字体,三两下填好了单子,签上了名。

“这说明治疗起作用了,格纳登洛斯先生。”她将填好的处方笺放在桌面上,向兰伯特的方向轻轻一推,“我调整了药量。您对奥氮平和氨磺必利的反应还不错,副作用也在可接受范围内,可以继续加量了。这个剂量先吃一个月左右,到时候再根据您的情况做调整。”

兰伯特颔首取过处方笺,将其对折一下,塞进了西服的内袋里。他以为今天的治疗到此就该结束了,但在抬起手腕确认时间时,尤塔却将手中的纸笔搁到了一边,换了个更加放松的坐姿。

“距离这次预约结束还有十分钟左右,剩下的这段时间,您愿不愿意跟我谈一谈那位怀特先生?”

————

与尤塔的谈话比预计的时间迟了几分钟才结束。

兰伯特从来不是一个很好的讲述者,他身居高位惯于发号施令,在言语上也分外吝啬。好在尤塔熟知他的性情,总能恰到好处地引导和发问,不至于让他多费口舌。

但或许是这次的话题过于轻松的缘故,与往常一问一答式的谈话相比,他似乎言谈随意了些许。

离开治疗室时,他口中还残留着香草茶的气味,隐隐透着一丝含着浅淡甜味的薄荷清香。他穿过走廊,站定在半掩着门的休息室前,而后推开门,向里扫了一眼。

坐在窗边的男人刚好抬起头与他对上了视线,对方沐浴在温暖透彻的阳光里,手里拿着一份报纸,对他绽开了笑。

“结束了?”那人问,然后放下报纸站起了身,迎着他走过来,展开双臂抱住他,又在他脸颊上亲吻了一下。

兰伯特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,一只手回揽住面前这个在不久前还是他与尤塔话题中心的男人,轻抚了对方的后腰充作那个吻的回应。

当尤塔问他,文森特是个怎样的人时,他给出了几个稍显矛盾的形容。

他眼中的文森特是贪心的,得寸进尺的。这个人总在悄无声息地试图侵入他的领地,一旦有更近一步的机会,就充作一副不经意地模样,试探着向他伸出手。

就像文森特在得知他今早的预约是来见尤塔时,便从背后贴上来搂住他的腰,问可不可以有家属陪同。

兰伯特实在懒得同文森特计较那些用词上的小心机,文森特暗暗把自己定义成“家属”,他也只是掐了下那人的下巴略做警告。

这对文森特来说全然无关痛痒,甚至近乎于调情。

但文森特在大多时候又是极有分寸的。兰伯特回想与对方相处的这半年多的时光,文森特满打满算也只给他惹了两次麻烦。

一次是把诺伊带回庄园,一次是那个过线的吻。

文森特还是乖顺的,驯服的。这一点毋庸置疑,只是兰伯特清楚,对方那副温顺的表象之下还藏着些更为坚硬的东西,并且文森特本人对此也从来不加掩饰。

兰伯特给尤塔举了一个现成的例子。

“他昨天给我展示他的新房间,里面摆了一座鸟笼造型的秋千吊椅。”

多么露骨的暗示,好似文森特是他养在笼子里的家雀。

“但是,这个笼子没有锁。”

兰伯特被透光窗子泼洒进来的阳光晃得微微眯眼,便搂着文森特的腰侧了侧身,而后才松手放开了人。文森特却不肯顺势退开,仍肩挨着肩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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