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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4节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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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那我走了。”

&esp;&esp;西美慌乱地关上门,耳朵里嗡嗡地响。

&esp;&esp;景生目睹着对面上那一线亮光倏地消失,屋里传来菜刀落地的声音。他没理会马小野,疾步离开,一转弯,不远处停着那辆灰扑扑的面包车。

&esp;&esp;有三四个人的脚步声跟了上来,有男人在低声和马小野说话。

&esp;&esp;景生的眼前一黑,直接扑在了地面上,再醒来的时候他人已经在一条货轮上,湄公河的河水浑浊。

&esp;&esp;这次和四年前不同,景生抓紧了身边人的胳膊,他必须回到马大伟身边。

&esp;&esp;前方依稀可见丰收水库水面的反光,月色如霜。

&esp;&esp;“这边!这边,快——!”前方传来马大伟的声音。

&esp;&esp;“小野呢?小野呢?!”

&esp;&esp;景生闭上眼任由自己软了下去。

&esp;&esp;——

&esp;&esp;西双版纳自治州缉毒大队办公室里,已经卸任缉毒队队长三年多的老凌用手臂卡着一个年轻人的喉咙,把他死死压在墙上。

&esp;&esp;“都说了有我的人!你们t瞎开枪?!他要是死了呢?啊?”

&esp;&esp;“您先松开我,凌队。”年轻人皱起了眉。

&esp;&esp;“问你呢!他要是死了呢?你t把人赔给我?”老凌怒吼起来。

&esp;&esp;年轻人不耐烦地揪住他的手臂一个反制,又立刻松开了他。

&esp;&esp;“那种情况下谁管得上?坑底下多少枪多少子弹您知不知道?要不是侥幸被炸了,我们有几个兄弟能活着回来?您看见没?现在我们有七个兄弟受了伤!不开枪?用喇叭喊毒贩会放下武器等着被抓?哪儿埋着一百公斤的□□!全部都得死刑!”年轻人吼得比老凌更响,“您的线人只能自己保护自己,我们管不上他!您要是在您也管不上!”

&esp;&esp;老凌吭哧吭哧地穿着粗气,太阳穴的青筋跳个不停。

&esp;&esp;“他不是线人,他是卧底!说了多少遍了?他就是我们的兄弟!”

&esp;&esp;年轻人揉了揉眉心,抬起头很是无奈:“老队长,他不是我们警队派出去的,他没有档案,没有警号,没有任何记录,没有工资,他没法被当成卧底警察——”

&esp;&esp;“所以他如果死了就是白死?!”老凌一拳垂在身侧墙上,“这几年你们缴获的毒品枪支,哪个案子没有他的功劳?他干的是卧底警察的事,凭什么把他当线人看?凭什么?!他要的不是功劳你们知道不知道?!我不是要给他请功,我就要他活着,活着……”

&esp;&esp;看着老领导哽咽难言,年轻人不禁也红了眼眶,半晌低头喃喃道:“对不住。”

&esp;&esp;老凌抹了把涕泪,大步走出了办公室。

&esp;&esp;第435章

&esp;&esp;俗语说:“不到橄榄坝,不算到版纳”。橄榄坝集市人山人海,木雕、吃食、水果、服装等应有尽有。

&esp;&esp;老凌搭摩托车抵达集市的时候,日正当午,他的头又疼了起来。当年多亏顾东文挡了那一枪,子弹的速度骤降,卡在了他头颅里,只差分毫就射穿脑膜和动脉,饶是如此,他还是在医院里昏迷了五十多天,醒来后被顾北武接到北京,康复治疗了一年多才好。

&esp;&esp;他缓缓走进木雕市场这片,老刀头的摊子混迹其中并不起眼,老凌观察了四周许久后,走过去拿起一个木牛随意摩挲。

&esp;&esp;“小王有消息吗?”

&esp;&esp;老刀头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
&esp;&esp;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。

&esp;&esp;澜沧江边,顾东文昔日的旧居已经空关了好几年,老凌站在篱笆墙外往里看,院子里的菜地早就荒废了,杂草丛生,大门上的春联颜色已经褪成了黯淡的旧粉色,上联掉下来一大半,墙边的农具都生了锈,不知道谁盖上了井盖。那栋旧楼边上顾东文以前种下的三角梅老根长势惊人,艳丽的玫红色鲜花丛丛簇簇,从一楼攀至二楼哔剥地烧开一整片,红得老凌眼睛酸胀酸胀的。总有一天,景生那孩子会回来的。

&esp;&esp;——

&esp;&esp;景生撑住两边的木箱,挣扎着要坐起来。

&esp;&esp;“你这回伤得不轻,别动了。”马大伟的身影堵住了一大半船舱口。

&esp;&esp;景生静静看着他走进来。

&esp;&esp;马大伟盘膝坐在景生对面,两人对视了良久,不发一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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