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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1(3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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传为鲁班所著关于土木建筑类的奇书。上册是道术,下册是解法和医疗法术。但除了医疗用法术外,其他法术都没有写明明确的练习方法,而只有咒语和符。

据说学了鲁班书要“缺一门”,鳏、寡、孤、独、残任选一样,由修行时候开始选择。因此,又称《缺一门》。

“假的,别信。”刘翠花沉默多时,插口冷笑,“他有老婆孩子,五体健全,怎么可能修习此书?别被贪念蒙了心,办正事要紧!我重要还是书重要?”

墨无痕似乎没听到,如同饿狼见到猎物,目光不离陈木利手中的《缺一门》。刘翠花眼中闪过一抹杀机,随即柔声劝慰:“无痕,这么多年,我知你心。”

墨无痕如梦初醒,脸色大喜似见到食物讨好主人的家犬:“小花,你终于懂我了。”

刘翠花的腔调非常奇怪,类似于某种平仄合拍的音乐。我顿时明白墨无痕为什么对她如此痴迷,可是苦于不能说话,只能僵立着干着急!

这是利用声音产生类似于催眠的某种魇术。再转念一想,明白了我和月饼,为什么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,中了“墨家木人术”。

更让我难受的是,陈木利为了救我们,把自己的性命当作赌注!我坚信,如果月饼知道是这样的局面,绝不会找他们帮忙!也正是因为有这个暗中安排,才会放心闯进这条老里份,引刘、墨二人现身。

这是一盘极其复杂的棋局,对弈者都费尽周章,精密布局,结果成了环环相扣,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死局!

机关算尽太聪明!

我的脖子已经不能转动,无法看到月饼,可是眼眶里的泪水,越来越多,直至滚滚淌下。

“南爷、月爷,木利来之前,就跟我说了。如果你们遇到危险,对手是墨家传人,只能用这个办法。我们来晚了,也是他去取《独一门》这本书,耽搁几个小时。你们中了木人术,天下无药可解,墨无痕不死,你们就死。”燕子很平静地微笑着,手指轻拭眼角,抹去一滴晶莹,“我嫁给他这么多年,从来都是惹他生气,做过对不住他的事。唉……第一次,我觉得他是个男人,我没有嫁错人。”

“老娘们多什么嘴!就你话多!当年你背着我做出那事儿,你以为月爷、南爷帮你瞒着,我就不知道了?要不是老子可怜你,早就和你离了婚!”陈木利沉声训斥,弯腰解开鞋带,脱掉袜子,露出少了一截尾指的左脚,“墨无痕,你相信了么?为修习《独一门》,家父在我幼时,就取了一截脚趾。”

“我多说几句怎么了?你他妈的这条贱命,我一点都不稀罕!救不了南爷、月爷,你还不如去死!”燕子柳眉倒竖,俏脸气得通红,毫不示弱地反唇相讥,“你不是说这根脚指头,是做木工活不小心砸掉的么?你说,你还骗了我多少事儿?这次不管你是死是活,回去我就和你离婚!”

“离就离!我早就受够了你这个老娘们儿!每次炒菜,放盐放得能齁死人,还腆着脸夸做饭手艺好!”

得!刚一致对外,同仇敌忾,几句话没聊明白,立马就上升到婚姻问题。气氛虽然紧张,可是场面却很欢乐。要不是因为脸都僵住了,我能笑出满脸褶子。

“你们两口子就别吵吵了!都什么时候了,还有心思拌嘴。”李奉先摇晃着大脑袋当着和事佬,“我说句公道话,嫂子,您炒菜,味儿是没得说,木利生在福中不知福。不过呢……下次试着少放点儿盐?”

我心中暗暗叫好,奉先这几句话滴水不漏。既给足了燕子面子,也没让木利难堪。

这么多年了,奉先一直充当着这个角色。虽然很没存在感,却是我们彼此之间,最不可或缺的那个人。

“都少说几句!”陈木利举起书对着墨无痕晃动着,“都是爷们儿。痛快点,给个话。”

“小……小花,那本书,真得是《缺一门》。”墨无痕搓着手,唯唯诺诺地瞄着刘翠花,“我想……”

“我相信你,既然赌命,那就去吧。”刘翠花白胖的双手轻轻搭在墨无痕的胳膊,努力做出柔情似水的媚态,语调愈发魅惑,“加油哦!等你赢了,咱们一起分享那个秘密。那时候,想要什么就有什么。我,都是你的。”

墨无痕忙不迭地点头,使尽咽了口吐沫:“我一定不辜负你。”

我觉得很恶心!

这两对夫妻、情侣,用完全不同的方式,诠释了什么是真正的爱情。

陈木利和燕子,虽然没有刘、墨那样看似柔情蜜意,甚至毫不留情不顾颜面地互揭老底争吵,怎么看都不像是恩爱有加的夫妻。

但是,他们,用最朴实最烟火气的相处状态,证明了爱情是什么。

华丽美好的爱情表象,往往是心怀背叛的各图所需;踏实简单直接的爱情争吵,或许才是最牢固坚韧的风雨同舟。

因为,爱情,是两个人的事,不是表演给外人看。每个人,都不是情感的演员,只是生活的参与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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