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挣 第193(1 / 4)
“不全是,他只是给我提供了一条思路。”梁岳泽说:“在底层劳动者中,不少人有出国务工的打算。这些人一般比较年轻,怀抱着出国打拼年,攒够了钱,回国买房结婚的打算。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是,他们靠自己很难出去,只能通过中介这条路。但中介水太深,很多人出去了,非但赚不到钱,还成了待宰的羔羊。”
说到这里,梁岳泽意味深长地看了鸣寒一眼,“你说的那些情况,以前出去的人经常遇到,能不能回来都得看运气。所以我想,云泉集团或许有这个能力,将出国提供劳务的行为变得更加规范。对了,金总本身是个中介,他跟所有中介一样,也‘卖’过工人。但我们的合同对他有监督效应,从我这儿走出去的人,他得保证,不将他们带入众所周知的泥潭中。”
鸣寒眯起眼,“他凭什么听你的?”
梁岳泽笑了笑,“凭我能为他提供大量劳动力?在输出劳务这一块,他确实比我专业,但如果不是云泉集团给中介们提供了劳务输送会这个平台,他一个外国人,哪里去签下那么多工人?他和我合作,就要遵守我定下的规则。对他,对工人,其实是双赢。”
鸣寒说:“那你呢?”
梁岳泽说:“我说过,对云泉集团这种体量的公司来说,必须肩负一定的社会责任。劳务输送会是不赚钱的,完全是我们在回馈社会。起初,我的想法只是将想出国的人送出去,保证他们在国外的安全。但实际操作下来发现,劳务输送会这么大的规模,如果只是将人送出国,那太浪费了。”
“事实上,有更多的人希望在国内找到一份安稳的工作。所以到现在,来参加劳务输送会的人里,百分之八十是想留在国内,出国务工倒成了小众。不过这也没关系,输送会的整体规模非常大,影响力每年都在提升,所以即便只有百分之二十,具体的人数还是非常可观,足够让金总等中介从中获利。”
梁岳泽说得条理分明,丝毫不乱,鸣寒看了看他,问:“所以其实你也知道,金孝全手上有许多灰色生意,尤其是在东南亚一带?”
梁岳泽叹息,“我和他只是在劳务输送会上有合作,他在别国还有什么业务,我实在是无权干涉。”
鸣寒在偌大的办公室踱了两圈,“我哥上次来找你的时候,也是在这个办公室吗?”
梁岳泽对他忽然提到陈争有些意外,“在另一间,有什么问题?”
“你们之后还聊过吗?”鸣寒闲散地靠在桌边,环抱双臂。
梁岳泽神色暗淡下来,有几分凄凉感,“陈争怀疑我,我们已经聊不到一块儿去了。”
“他出事了。”鸣寒看着梁岳泽的眼睛说。
梁岳泽一怔,有些惊慌,“什么意思?”
“被不明人物袭击。”鸣寒说:“他的调查让某些人非常不安,这些人想要除掉他。”
梁岳泽眉间皱得很深,“他有没有事?现在是什么情况?”
鸣寒说:“看来你还是很关心他。”
梁岳泽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,“我们……毕竟是多年的朋友。”他叹了口气,“听你的意思,他应该没有大碍?”
鸣寒问:“你猜,袭击他的人是谁?”
梁岳泽顿了顿,“你是在试探我吗?你觉得是我干的?我想害我的发小?”
鸣寒笑了声,“我没这么说,但我这人向来比较冷血,从来不相信什么发小情谊、兄弟情谊能永恒不变。”
梁岳泽摇着头坐下,“一个个的,都来试探我,却没有一个人肯回答我的问题。你们是不是忘了,我的家人才是当年的受害者?陈争暗示我,当年的凶手已经有眉目了,却不肯透露线索给我。你也一样,想让我知无不言,却什么都不让我知道。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?”
鸣寒略感意外,梁岳泽这是失控了?
“也好,也好。”梁岳泽扶着额头,眉眼被阴影挡住,“你们既然怀疑我,那就把我云泉集团查个底朝天,最后再让陈争来给我解释清楚!”
鸣寒走到梁岳泽的侧面,似是要离开,却道:“梁总,你对居南市熟悉吗?”
梁岳泽不解,“去过,怎么?”
“我们查到,云泉集团曾经在九年前投资居南市的明星企业湖韵茶厂,当时湖韵茶厂正在开辟新的业务,制药。”鸣寒说:“现在这两家企业已经完全分家了,湖韵茶厂是湖韵茶厂,南风制药是南风制药。我比较好奇的是,云泉集团怎么会和茶厂药厂合作?你们的业务根本没有交集。再说当年你也还没开始履行你所说的社会责任。”
梁岳泽沉默半晌,“我们家老爷子是湖韵茶厂的忠实顾客,他这辈子品尝过的茶无数,金贵的不少,但他最喜欢的还是我们函省本地的茶。”
说起家人,梁岳泽语气温和下来,似乎非常怀念。他小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跟着老爷子生活,老爷子的办公室、房间总是茶香弥漫。他的父母热衷享乐,花天酒地,早就让老爷子失望,他这个长孙倒是颇受宠爱。但他也是个不学无术的,屡屡让老爷子失望。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