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(5 / 6)
地揉着被我捏红的手腕,哭着对胖护士长他们说:“护士长,你看,你看,他疯了,把我的手腕掐断了,你看,都肿了,不能动了!他疯了,他真的疯了!”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,脑袋嗡嗡作响,觉得自己很丢人,想找一个洞钻下去,我怎么会握住朱秀玲的手呢?我难道真的疯了?胖护士长说:“秀玲,你好好说,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!”朱秀玲的眼泪刷刷地往下流:“刚才,我到病房里来查房,看到他没有盖好被子,脸色通红,还说着我听不懂的胡话,以为他发烧了,给他盖好被子后,就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,想看看他有没有发烧,结果,他突然伸出手,抓住了我的手腕,他太狠了,抓得那么紧,我痛死了,手腕一定断了!你们要不来,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!”胖护士长息事宁人:“好了好了,没什么事的,麻子也不是故意要掐你的,他可能在做梦和敌人拼杀呢,就抓住了你的手,把你当敌人了,这样的事情也是常有的。回去吧,让同志们好好休息。看把麻子紧张的,你要理解他,他心里不会那么快忘记那场使他受伤的战斗的。”听了胖护士长的话,我的心稍微安定了些,可我心里还是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,而且有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,仿佛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,害怕自己被戳穿。朱秀玲不依不饶:“我看他是成心耍流氓!”这话说出口,事情就要闹大了,胖护士长赶紧把她推出门外:“你别胡说!人家可是战斗英雄!”朱秀玲抹了抹眼睛说:“战斗英雄就不会耍流氓了吗!”胖护士长还没有说话,她们就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说:“不会!我了解麻子,他不是那号人,我就是拿着枪逼他去耍流氓,他也不会!”她们看到孙德彪站在他们面前。一个黄昏,孙德彪把我带到野战医院外面的一条小河边,我们面对着夕阳坐在草地上。孙德彪朝我古怪地笑了笑。我摘了根野草,放在嘴巴里嚼了嚼,我嚼出了苦涩的甜味。他说:“你是牛呀,嚼起草根来了。”我说:“灾荒年,什么没有吃过,有草吃就不错了!”孙德彪说:“废话!对了,麻子,我问你一件事,你得老实告诉我。”我轻描淡写地说:“什么事?”孙德彪说:“你老实告诉我,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叫朱秀玲的小丫头片子了?”我睁大了眼睛:“你说什么?”孙德彪笑笑:“我问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叫朱秀玲的小丫头片子了?”我想,孙团长一定是和我开玩笑,平常他就喜欢和我说些打趣的话。我笑笑说:“看上又怎么样了?”孙德彪哈哈大笑起来:“我说嘛,否则你这样一个铁板一块的人怎么会去抓那小丫头片子的手!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,这话看来一点都不假。”我这才反应过来,他不是和我开玩笑的,他竟然当真了。我还没来得及解释什么,他就对站在一旁的警卫员说:“去,把朱秀玲给我叫来!”警卫员答应了一声,跑步而去。我急了:“孙团长,你要干什么?”孙德彪笑笑:“一会你就知道了。”朱秀玲跟在警卫员后面走到我们面前时,夕阳刚刚沉落西山。警卫员对孙德彪说:“报告团长,我把朱护士请来了!”孙德彪挥了挥手:“到一边站着,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过来!”警卫员就跑到离我们不远的地方,站在那里一动不动,像一棵挺拔的白杨树。朱秀玲有点畏惧孙德彪,可她还是大咧咧地对孙德彪说:“首长,你叫我来有啥事。”孙德彪说:“废话,没事能叫你来吗?”朱秀玲显得局促不安:“有什么事情赶紧说,我还要回去值班呢,一会护士长见我不在,又要批评我了。”孙德彪说:“有我呢,你怕我们,她敢批评你,我批评她!也不看看我是在做什么好事。朱护士,我看你也老大不小了,想给你保个媒。”朱秀玲一听这话,脸色通红:“首长,你可甭和我开玩笑,我已经有对象了。”孙德彪说:“你不老实,我调查过了的,你根本就没有对象,你蒙别人可以,蒙我孙德彪,可没有那么容易。我给你保媒,是不会错的,你跟着他,他一定会对你好的,这可是个实心眼的人,一身好武艺,枪法准的无人可比,又是战斗英雄,这样的男人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!”我听孙德彪这么一说,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了,我心里忐忑不安,想插句话也插不上。我想孙德彪这个玩笑是开大了,我怎么可能和朱秀玲,这哪跟哪呀,这不是乱点鸳鸯谱嘛。朱秀玲看了看我,她不是傻瓜,一定知道孙德彪说的那人就是我了。她用手指了指我说:“首长,你说的就是他吧?”孙德彪笑呵呵地说:“没错,没错,就是他,就是他!你看怎么样?”朱秀玲突然变了脸色,冷冷地说:“首长,请问,你是要我说真话还是说假话?”孙德彪故作严肃地说:“我当然要听真话,我平生最恨说假话的人了!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吧!”朱秀玲冷冷地说:“首长,我敬佩他是个战斗英雄,可我不喜欢这个人。我看到他满脸的麻子就吃不下饭,还有那半个耳朵,让我看了害怕。还有,还有,他这样一个阉人,我能和他结婚吗?你这不是成心恶心我,让我跳火坑吗?”我没有想到她会说出如此刻薄的话来,我像是被一颗子弹击中大脑,呆呆地站在那里,浑身冰凉而又僵硬。孙德彪睁大双眼,吃惊地说:“你说什么,阉人?”朱秀玲的确是个胆大得没心没肺的姑娘:“那还用我说,难道你不知道?不可能吧,我们全院的医生和护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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