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九章(1 / 1)
酒保利落地调酒,背后各种颜色的酒液混着迷醉的灯光,朝着人们张开放纵自我的血盆大口。
最后摆在夏渠面前的是一杯琥珀色的液体,杯口侧边点缀柠檬片。
“慢用,长岛冰茶。”酒保轻轻把杯子往夏渠面前推,说道。
趁着夏渠端详酒的时候,酒保对大汉使了个意味深长的眼色,然后低头继续忙活。
夏渠知道自己肯定是不能喝这杯酒的。
“快喝,我没时间和你磨磨蹭蹭。”
大汉更加不耐烦了起来,拖过夏渠就要把这杯酒灌下去。
夏渠惊恐地使劲甩手蹬踹,想要摆脱大汉黏在自己身上一样的手。
没有作用,反而彻底惹怒了他。
大汉右手抄起酒,左手捏住夏渠的下巴,无视了他所有挣扎的动作,把酒使劲往他嘴里灌。
每次夏渠试图合上嘴阻止酒液流入嘴里,就会被大汉用手指撬开下颌继续灌。
就在这时,夏渠眼神一晃,看见唐覃熟悉的身影。
唐覃正穿着侍应的制服帮客人倒酒,就在他离开的那一瞬间,一个男客人的手突然摸上他的屁股。
好像还揉了两把,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,唐覃却面无表情,只是顿了一下就离开了。
夏渠心里一急,挣扎的动作失去章法,手向上一甩,就把正往自己嘴里灌的酒杯打碎在地上,发出啪的一声脆响。
大汉见夏渠实在是难以驯服,生怕再惹出什么事,就匆忙离开了这里。
那声玻璃响声吸引了唐覃的注意,他一扭头,正好看到了在吧台处慌忙擦外套的夏渠。
心突然麻刺地疼起来——他不仅常去酒吧,也在酒吧当侍应,很多东西的潜规则多少还是清楚的。
一看地上的杯子碎片和夏渠满身的酒液,更有下巴的红痕,气就不打一处来。
“夏渠!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!”大声朝着夏渠吼道,眼里是浓郁得化不开的担忧。
夏渠忙着擦净衣服上的带色污渍,突然就听到如雷轰顶的唐覃的声音。
稍许惊慌之后也气愤起来,“唐覃,你瞒着我来这样的地方打工,我还不能来找你是吗?”
两个人的情绪突然如火山爆发一样,溢出的都是火热岩浆,烧光了周围的青草绿树。
“唐覃,你是觉得我很无聊才跟着你是吗?我下次不管你了。”
“夏渠,我自己会处理好,我不用你像看小孩子一样看着我。”
夏渠抓起外套就往外走,唐覃端起盘子也向深处去。
这是他们第一次背对背走。
回到家后,夏渠脱下一身酒味的衣服躺在床上,周身洋溢着无奈和后悔。
脑子里反复播放着唐覃被别人摸了屁股却习以为常的那一幕。
每回想一次,就像将插在心上的刀反复拔出又插回去,眼前是一片血淋淋。
……
唐覃十二点下班后也回家了,拖着疲惫无比的身子给母亲泡好了冲剂后回到卧室。
本来昏昏沉沉就要睡过去了,却突然被自己惊醒,打开书包掏出笔记复习起来。
那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夏渠留下的笔记讲解,标注得事无巨细。
他猛地打了个激灵,发现自己完全读不下去,脑子完全被夏渠的一身酒渍和下巴红肿的手指印占据了。
……
这一夜,他们都没睡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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